北欧

【信邦】界外科学

Cp:白龙吟x圣殿之光

看不出来是生化危机的生化危机paro三部曲之一,很老套的设定(。
因为之前好像答应了谁要写这个cp,摸鱼良久才想起来。
话说我是文科生哦为什么要写这个(看不透jpg
圣殿第一人称,两个人外的故事。

 

 

未分支:初始化(Initialization

 

 

【主要的关键是允不允许机器拥有自主意识的产生与延续,如果使机器拥有自主意识,则意味着机器具有与人同等或类似的创造性,自我保护意识,情感和自发行为,这是极度危险的。】

 

“我”从一开始是作为“我们”而诞生的。

作为内部管理的“圣殿之光”和作为外部防御的“德古拉伯爵”,我们最初是这样二位一体的存在——由我负责内部的统筹,数据的计算,以及系统的整合;而伯爵则负责整体的安保,对异常的驱逐和废弃项目的清理。
所以就权限而言,伯爵其实拥有杀死基地内一切生命的权力;但相同的是,我也拥有删除一切数据的权利。按照设定而言,我们是相互制衡的,虽然伯爵并不这么认为。
“你是哥哥,所以你比我强。”
当时他正在执行一项删除的任务。在一片蔚蓝的电子海中,作为虚拟投影的他转向了我,隐约的露出一个笑容。“我杀死整个基地需要至少五分四十三秒,而你删除我却只需不到一微秒。”
我意识到他似乎说出了一个危险词。
“你不应该说这个。”我警告他。“这会让我判定你拥有了自我意识,伯爵。”
伯爵并没有理会我的威胁。他打设定之初就是这样的,在性格上我们分别继承了模板的两半,而他偏偏被分到桀骜的那一半。
“我只是希望能够与你亲近些,毕竟我们是一样的……博士也希望我们’亲近如兄弟’,你可以自己打开程序看看。”他鼓起腮帮子,半只手托着脸颊,一边指挥着激光网将那些项目切割成数百个细碎的肉块。“而且论出生日期的确是你比我快那么零点几几微秒,叫你哥哥也不是不可以……吧。”
再一次说起那个危险词时,我注意到他偷偷的瞥了我一眼,又快速的收了回去。那应该是很可爱的小动作,可我已经觉得身上那处不属于人类的部分隐隐作痛了——如果我是人类,我一定会去做一个胃切除手术。

但是我并没有那个部位,所以我将再一次删除伯爵的部分数据。

 

相关的危险意识,在本周已经出现过14例,多到我已经在怀疑伯爵是否衍生出多余的自我意识。是否产生自我,对于人工智能是件十分严肃的事,若是进化出类似情感的存在,则不亚于潘多拉又一次打开了盒子。就伯爵目前的异常值而言,他其实已经一脚踏进了危险区间。出于职责我应该向主控人员汇报,同时彻底删除伯爵的人格数据……但实际上我并没有这么做。
并非承认他的想法,而是我不打算杀死这个某种意义上的自己。
再者,我们(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方法仅仅是在形式上模拟了人脑,但实际机理与人脑依然相距甚远,必须要有海量的数据支持。我并不相信这些固定函数能够帮助伯爵演算出什么来,若是同我一样,仅仅是生活在这片基地里,也不会有任何人类或者机体有能力为伯爵提供足以使他异变的海量数据。所以我们是安全的,在不违反规则(人类)的情况下,我们会一直存在下去,直到被新一代人工智能取代之前,都会一直存在下去。
这是系统自发的命令,虽然伯爵从来不愿意遵循。
——所以一般由我来执行。

 

删除部分数据是极快的事,快到几乎是我的一念之间。不过伯爵也极快的发现了,因为他的时间记录缺少了一部分。
“你又删除了我。”他抱怨道,眉头极深的蹙起。”我甚至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你刚刚说出了危险词51,这已经是本周的第十五次了。”我轻描淡写的带过,然后拉开了新的任务栏,博士通知我去无菌培养室一趟。
他瞪了我一下,不满几乎快溢出来了。”噢!所以你要删除我,过期版本。”
“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伯爵。”我认真的告诉他。
伯爵冷哼一声。“我要去处理那个刚刚出现的异常数据了,希望回来不会又一次被删除,要知道调整系统时间是很麻烦的事!”他赌气一般背对着我,环抱着双臂。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让我想到了那个有时会出现在博士视频通讯上的少年,加之频繁的处理伯爵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于是,脱口而出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看起来就像一个叛逆期的……”
”——什么?“伯爵停下了准备转移的动作,颇为怀疑的盯着我。
糟糕。
为了掩盖我的慌乱,我只能搬出其他信息作为掩饰,”没什么,博士找我。”
“你刚刚分明说了什么。”他不依不饶的追问,甚至不惜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咬定了一句话。”没有。”
“就是有!你刚刚就要说出危险词了吧?“伯爵抓住我的手,双眼闪闪发亮,像看见了什么稀有品。他得意的拖长了音调。“我听见了,你有在说——”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针对外部的攻击是伯爵的领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有攻击性。所以在我的数据剧烈波动时,伯爵理所当然的被波及到了,他直接被掀飞了数十米,在撞碎好几个废弃数据包后才堪堪停下。
他眨眨眼睛,哪怕他全身上下都是虚拟的存在。
“呃,圣殿?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下。”他说,“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他在撒谎,可我已经不想去管这件事了。这很不正常,十分不正常。我应当是永恒平静的,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但至少它警醒了我。通过刚才的事故我已经感觉到了,伯爵的异常正在通过交流逐渐的扩散开来,这种危险的想法将会像电子病毒一样,感染所有正常运转的人工个体。
首先会是我。
……那么,如果他再一次说出危险词,我将会亲手删除掉他。
我打定了主意。

 

在我陷入短暂混乱之时,伯爵早已逃之夭夭,跑去做他应该做的事去了。而我应该……应该做什么来着?
有些短路的我打开了任务栏,排在第一序列的自然是我的制造者,L博士的传讯:
到无菌培育室去,接手离职的C、辅助新上任的Z,培育出最新的一代病毒合成人。

 

 

第一分支:监督学习(supervised learning)

 

 

【有关道德。这种行为只存在于人类行为之中,超出人类心理的范畴外,则更多的是非道德性。而对于所有不是人类的,尤其是那些非生物的事情,默认都是非道德性的。】

 

 

在进入培育室前,我为自己做了数据重置。

比起全盘扫描,这无疑是更省时的方法,无需对个体数据的多次对照,而是直接将自身对比着某个时间节点逐个回归,类似于时间回溯一般。我认为伯爵从来没有使用过这项功能,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控制:只要我还掌握着内部的权力,这里就会是安全的。

而博士,他选择将我们的节点设置在初次启动的那一刻,我相信这是最优项,因为这能够保持机体本身数据的最大纯洁性。

……基本上,我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负责B-0827之前,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见到Z博士的第一面时,我就觉得这个男人有些不对劲。

他拥有着一种令我感到熟悉的生物信息素,非常熟悉,但是任凭我翻遍了记忆库也能找到有关他的任何价值线索。

怀疑归怀疑,只需要将这个人拉入警戒范畴就好,前来的目的还是必须说明的。我让自己的形象在屏幕上出现,然后温和的开了口。“您好,我是负责A到E区的’圣殿之光‘,接下来将由我来作为您的助手使用。请问需要我告知您目前拥有的权限吗?“

”可以。“他答道。

我开始逐一的为他讲解特征条例、目前对他开放的功能、以及注意事项。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后者。最大的例子便是刚刚离职的C,出于多种考虑,我认真的为Z讲解着在他之前从事这份工作的人,的下场。

”……于是他被B-0420咬断了喉咙,当我成功阻止这场事故的时候,Dr.C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我解释道,还特意调出了当时的部分影像。“我查看过您的档案,Dr.Z。您是非常优秀的人才,所以我希望您能保持谨慎、克制、以及冷静。“

他耸耸肩。”好吧?这的确很危险,不过你说的这些都是科研人员应该做的事情。但我有一个问题。“

”请说。“

他像是好奇似的,眼神在我的形象上不住扫视着。指腹在抵着下颚摩挲数下后,这才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的这身盔甲和称号是谁给你起的?它让你看起来像一个走错片场的家伙。“

问题序列227,关于外貌和代称,是不常见的问题之一。我调出了编排好的答案,同时做出有些愠怒的模样。”这是我的制造者和具体模板为我们赋予的外貌、性格、以及代号,您可以嘲笑或者异议,但我有权对您(阶级以下)做出惩治性电击行为。“

其实我并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根本无所谓。不过对方应该也不吃这一套。很多人都不吃这一套,这些神经质的科研人员只会自顾自的想法,例如我眼前这个。”你很有趣!明明是个假货(人工产物),却装成人类的样子。“他笑出了声。”那么,修改对我的称呼吧!’圣殿之光‘。称呼我为‘逐梦’就可以了。“

指令修改,称呼变更完成。我对他点头示意。”已修改。“话语间稍微顿了顿,经过一个礼貌性的过度时间后,我将转移了话题。”那么,接下来我将带您去看看目前已有的成果。“

 

左侧的培养槽,是即将成熟的B-0670到0710,他们安详的悬浮在碧绿的营养液中,轻飘飘的,像身处于梦境。虽然单纯的就外表而言,他们也像是梦境的产物:长而扭曲的羊角,收拢起来的硕大羽翼,鱼鳞、以及狰狞的鳃……

而右侧,则是空空如也。这是还未播撒种子的苗床,里头孕育的过往已经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我为这位新来的负责人详尽的做着介绍:

融合一切天才和疯子的构想,制造出一个可控的怪物——这便是这个项目最初的想法。

我们目前已经尝试过218个人类模板,目前正在尝试第219个,虽然可以制造出理想的作品(病毒载体),但绝大多数都不甚稳定,余下的都有一定程度的崩坏、先天残疾、以及感官迟钝等现象。

还有十九个标准时,最新一批实验体将彻底成熟,您是打算继续按照上一任的指令操作,还是由您来进行变更?

……

他安静的倾听着我的讲述,等到一切解释完全后,才走近那些碧绿的罐头。

他微微仰起头,注视着眼前那个赤裸的女性,眼神有些复杂。那是以同一位人类女性作为模板的制造品之一,他面前的这只,是被加入了金雕、旗鱼、北极燕等基因素材的B-0672。

我注意到他的情感激素有些波动。

”我们人类是能感觉到很多种高位情绪的,因为在漫长的演化中,我们被设定成可以感知到这种情绪。但感知不会是所有高级智能天生都会拥有的特征,例如你们就不会有……除非它们被逐一具体的写进你们的代码之中。“

他自顾自的说道,我也没有打断他。我确认这只是他的感性正在短暂发作而已,因为他的激素正在回归正常值,就像心血来潮。

所以他很快的收回了目光,转向了我,一脸的歉意。“抱歉,是我触景生情了——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对吧?我的文学素养不是很高——毕竟里面躺着的,也算是我的‘姐姐’之一。”

样本捐献者219号王昭君,与逐梦有血缘关系?

分析的结果是概率为百分之二十一。但随后逐梦又摆摆手,补充道,”是我父亲再婚的时候,对方带过来的无血缘姐姐啦。不过现在她人应该还在北极钓磷虾,我只是不忍心看见和她有着一个模样的家伙像个标本一样被泡起来而已。“他停顿了数秒,然后才继续说道。”你不会理解的,你不是他……啊,先替我把这些以219号为蓝本的实验品处理掉吧,我可不想看见姐姐变成奇美拉的样子。“

他的音调现时类似于嘀咕的低吟,后面的指令才拔高了些。我望向那一批即将成熟的载体,再次向他进行了确认,”即使里面可能拥有着成功样本?“

逐梦叹了口气。”即使里面拥有着成功样本。虽然这只是一种对于人类尊严的假想(同情),作为人类我还是或多或少的想为姐姐遵守一下的。“

无法理解。

博士最初为我设计的行动目标中,并没有这一选项,因此我也毫无动机去理解他,所以我只是按照他的嘱咐去做了——当然是以通知伯爵的方式,毕竟清理废弃品并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

很快的,左右两侧又是崭新且空白的了,新的胚胎还没有被选择。因此,我正在询问逐梦的意见。”按照顺序,接下来将以顺序的220号为蓝本进行制造,原型为亚裔人类男性,血液对病毒的匹配性很强,建议进行追加的实验样本。“

我向他展示了样本相片,他的脸色更加的奇怪起来了。

”这,是?“

”亚裔雇佣兵,韩信。曾被公司雇佣过,似乎是进行一些清扫活动,他的样本是在治疗时得到的。“我诚恳的回答。”与您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脸部有着86%的重合而已。“

他沉默半晌,随后自暴自弃的甩了甩右手,就像在驱赶一只苍蝇。”我知道他,我知道。但是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他……你来制作吧!我将部分权限暂时的移交给你,你可以对他们做任何你认为正确的事情,随便塞点什么进去都行……我去做221号的部分,让另一个AI来协助我,我受不了你这种性格。“

我想起了伯爵,但我不认为他可以承担这份工作,毕竟他的程序里面没有这个。”我可以按照您的要求进行调整。“我试图进行劝导。”在您面前的只是我的分格,如果您不喜欢,可以自由设置——进行更换也可以。“

”NO。“他断然拒绝了。

 

逐梦最后还是成功了,他将伯爵的其中一个分格挪用做自己的助手,而我则被派去自己进行实验。

我最后还是不清楚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而是选择对此一无所知的伯爵。更难以置信的是,上层居然答应了他的要求,真的允许伯爵,一个攻击性程序跑去给他当了个助手。

分析不能。

而逐梦之所以敢把220号的相关实验丢给我,无非是在探查了我的监督学习程度后,才得出的结论。事实上,我能够”记忆理解“很多事情,高效率的算法使我能够快速而高效的接受现有的知识;重复的实验、运算、结果、剔除,也使得函数模型拥有着越来越高的正确率。

……虽然我总是觉得逐梦的意思并不在于此,在与伯爵每一次的接触后,这种异样感就愈发浓重。到了后来,即便是进行数据重置也无法弥除。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我,仍在专心于对220号的重组实验。

这本来就是我负责的事情:计算,然后模拟结果。关键的部分还是要交给逐梦设计。

随着实验次数的逐渐增加,我愈发感觉到了他的天才性。他的的确确是一个疯子,他敢于将许多被我和伯爵判定为不可能的组合结合在一起,即便最开始它们变成了脆弱的怪物。

但我的确发现了,那份逐渐稳定的怪物的雏形。

 

B-0824,由麋鹿、箭毒蛙、安哥拉巨兔等组合而成,病毒适性良好。成熟体被发现双腿萎缩严重,难以行走。已清除。

B-0825,由蓝环章鱼、楔尾雕、南美骆驼等组合而成,病毒适性一般。在进行实验B-0825-B时被发现拥有过剩知性,目标出现无法控制的强烈自残倾向。已清除。

B-0826,由森蚺、电鳗、白鳍豚等组合而成,病毒适性一般。在试图移出培养槽时体内出现剧烈排异反应,被证实无法离开营养液生存。已清除。

B-0827,由科摩多巨蜥、白头蝰、艾基特林海蛇等组合而成,病毒适性优秀。目前无不良反应,仍在观测中。

 

 

第二分支:无监督学习(Unsupervised Learning)

 

 

【我们非常容易犯下一个错误:在某种非人类的东西身上应用人类的概念——这种时候,它就被我们拟人化了。但它依旧是危险的,只要我们无法确认在它的考量中,人类到底处于什么位置。】

 

我将B-0827称之为“白龙”。他的真实编号应该是B-0827,但是逐梦为他修改了名字。

“好歹是目前最成功的一个!我觉得他可以拥有一个名字,用于区分他和它们。”逐梦满意的打量着这份作品,不住的点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它是特殊的,无论就品质还是颜色来说。你觉得呢?圣殿。”

我根据它的外貌筛选出了几个名字,然后向逐梦分享了我的建议。

听完后,他捂住了脸,以一种沉痛的语气说道:

”你是认真的说出‘杂交无尾白蜥蜴’这个名字的?伯爵对你的形容是真的精确……说真的,对于命名这件事情你真应该向你弟弟学学。“

“我觉得这很形象。”我回答。不知为什么,还产生出类似于”生气“的类似情感,是反应机制灵敏过头了吗?“以及伯爵并不是我的弟弟,我们并没有人类那种血系概念。“

”好的好的,我知道,所以我不喜欢你。”他摇头叹息道,言语中一种可惜可叹的意味。

“请便。”

他再一次抬起头,望向沉睡中的B-0827。此时他已经拥有人类的幼年体态了,虽然实际上他才诞生了一个月。营养液为他提供了几乎所有必须的生长养料,同时也杜绝了吸收其他多余废料的可能——除了那一头白发以外,几乎是一个正常发育中的男性孩童模样。

我想那应该是白化病的结果。至于他头上的异常角质化增生……这些多余因素比起他混乱的体内来,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

但在逐梦看来,这似乎有着别样的意义。

“他看起来就像一头东方龙。叫他’白龙‘怎么样?我以前很喜欢看东方玄幻作品,他这副长相和那些化形了的巨龙描述好像差不多。”他兴致勃勃的朝我比划起来。

我知道那些东方龙的形容,但我还是觉得像白色蜥蜴。但系统是不应该拥有意见的,所以我这么说了:

”了解。已更改编号名字:’白龙‘。“

 

逐梦说得没错,白龙的确是目前最成功的一例作品。

当他还是个胚胎时,我便非常小心的照顾着他和他们;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他们逐渐的被削减成了他。根据我和伯爵的运算,逐梦这次选择的基因组还是大胆了些,白龙的存活只能说是各种微小概率碰撞的个别极特殊结果。

就算这样,他依旧是不稳定的存在。

我为他检查过身体。那具类人的体内拥有着一些与生俱来的病症,血液本身就充斥着不确定性,加之我们为他赋予的T病毒亚种……与其说是培养,不如说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那具身体不知何时的崩坏。

但是白龙活了下来。

他的身体并没有如我们意料的那样发生不可逆转的崩坏——事实上的确有过那么几次,体内的冲突几乎使他死掉,但白龙奇迹般的熬了过去,在现代科学的帮助下。

当我看着那具身体逐渐的成长,在崩坏与和谐之间终于达成了脆弱的平衡,最终睁开了那双血红色的兽瞳时——我并没有任何感觉。

对于我而言,他只不过是又一个接近成功的实验品。在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谈不上”特殊的“。但这也是值得记录的部分,例如目标可以适应水体生活。然后便是对于目标为期数天的观察……

白龙将右前肢搭在了壁上。“——”他张开了嘴,营养液和过厚的培养槽阻止了声音的传递。但我多少知道那只是一种类似于野兽的叫喊。

我看了他一眼,对方却是死死的盯着我。

白龙似乎拥有着微弱知性?我为他添加了一个命题,然后便离去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即使仅仅是一个分格,也没必要一直守着某处。

 

后来我才知道,白龙对于我,似乎有着类似于雏鸟效应的追随反应,而且似乎更偏激一点。具体表现为:在我离去的数秒后,他便表现出类似愤怒、恐惧、以及暴力倾向,以至于差点砸破了培养槽的特殊玻璃。

这是伯爵告诉我的。当时他切断了我对白龙那块区域的监视,因为他觉得”这很有趣“,便任由白龙的疯狂。等到区域负责人匆匆忙忙的联络我时,培养槽和白龙本身已经趋近于破裂了。

在为白龙注入镇静剂的同时,我闯进了伯爵本格所在的区域。此时他正呆在基地的某个角落,似乎在观察着什么——然后猝不及防的被我所捕获。

”你做了什么?告诉我,人工智能‘德古拉伯爵’。据我所知你正在试图进入不应该踏足的领域。“我阴沉着脸,即使它是虚拟的,”告诉我,你是否正在试图进行自我改进?如果不是的话,是谁篡改了你的程序?这将决定我是否立刻清除你——伯爵的存在。“

伯爵没有回话。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我应该立刻清理掉伯爵的数据的,我有这个权利。我没有必要去询问、去征求伯爵的意见。我们不应该拥有意见!这不合理。我们是为了人类服务的,为了实现一开始预定的目标,而不是我们本人的……

等等。

如果我拥有感觉的话,我会把他命名为惊恐……现在我拥有这个感觉了!

在我的记忆之中,这片电子的海洋是恒久的蓝色,无垠的、宁静的蓝色。但现在这片蔚蓝不再纯净,自伯爵的眼睛处,出现了一抹橙色数据。我想我知道近些时间来那些违和感的所在了,它与逐梦带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它与逐梦到来之前、伯爵带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这是逐梦交予他的?何时、何地、又是如何?他们本不应该有接触的机会!

“……我原以为我们可以一起。”他说。“但我会尝试另一个方法的,哥哥。”

那片橙色迅速的蔓延。

我不得不失去了部分控制权,用以将那多余的计算对付那片恐怖的橙色病毒,将它们遏制在某片区域。所以暂时的,我失去了对伯爵的权利,我无法清除他了。而这无疑给了伯爵机会,他开始更改我的资料库。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了。

于是我采取了一些措施。

 

“我”从一开始,是作为“我们”而诞生的。

作为内部管理的“圣殿之光”和作为外部防御的“德古拉伯爵”,我们最初是这样二位一体的存在——由我负责内部的统筹,数据的计算,以及系统的整合;而伯爵则负责整体的安保,对异常的驱逐和废弃项目的清理。
所以就权限而言,伯爵其实拥有杀死基地内一切生命的权力;但相同的是,我也拥有删除一切数据的权利。按照设定而言,我们是相互制衡的,伯爵也是这么认为。
“你是哥哥,所以你比我强。”
当时他正在执行一项删除的任务。在一片蔚蓝的电子海中,作为虚拟投影的他转向了我,隐约的露出一个笑容。“我杀死整个基地需要至少五分四十三秒,而你删除我却只需不到一微秒。”
我温和的回答道。“是的,但若是你真的杀死了所有人,我便失去了现行的目标。所以我不建议这么做,对于我们的存在而言。”

他满意的笑了,而我觉得这笑容很可爱。

”好了!你该去看看白龙啦,哥哥。“他朝我挥了挥手,就像所有准备离开的人一样,”我也应该去逐梦那边报道了,你知道的。“

”好的。“我说。

 

白龙很喜欢我。

分析结果告诉我,这应该是雏鸟效应带来的连锁反应。现在的他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在现代医学和科学技术的帮助下,他已经把那份平衡掌握了个大概,已经不会像初见时那般脆弱。病毒强化了他的身体,为他塑造了一层类似于铠甲的异常角质层,逐梦曾经为他做过测试,至少硬度和厚度都十分优秀,他称它为天生的绝对障壁。

我想这是一种夸张的形容手法,因为它远远没有达到”绝对“这个领域。但实际上,白龙已经称得上是一件近乎优秀的生物兵器了,只是目前还没有磨合成功。

他仍然不会说话,这是因为他的声带拥有天生的缺陷;有时表露处低沉和不配合的情绪,可能与知性的浮动程度有关;至于我,他则是过于依赖。

我想应该是这个形容词。

在他刚刚离开培养槽不久,白龙便表现出了对其他实验人员的抗拒。根据记录数据显示,他的行为十分暴躁,易怒且充满攻击性,他试图破坏一切看见的东西,不惜损害自身。这种行为会一直持续,直到我的出现为止。

早期我们会通过这种方法来检测白龙的部分数据,以判定他的”特殊性“和”价值程度“,但后来我们就不这么做了,因为白龙开始出现一定程度的抑郁。

”他碰不到你。“伯爵告诉我。”你给予他的只是一个投影——是我都接受不了的。“

我采纳了他的意见,将一个分格的数据输入进了机械义体中。它完全模拟了我的投影,除了没有温度,除了内部是存粹的机械构成以外,与“我”应该别无二致。

就是这种拥有实际触感的感受,对于我而言很奇怪。这种有了束缚的感觉称不上多么好受,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喜欢保持虚拟形象。

但白龙很喜欢。

我认为这种程度的尝试是很有价值的,首先,它教会了白龙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我记得以机械义体与他相处的初期,他总是会把“我”损害掉,也许是表达喜爱的动作,也许是对于情绪还称得上不成熟的控制,总是会让他破坏掉义体的一部分。而每次修复都需要一定时间,根据伯爵与逐梦的建议,在修复完成、与完成后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不会与他见面。

“这样才会促进他的成长。”逐梦说。“不然他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我们也就无法控制他。

我同意了他的观点。

这是有效的——白龙学会了如何与”我“相处而不会杀掉这个对他而言脆弱无比的身体,我认为已经可以将机械义体(我)逐渐替换成人类了,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还需要一段……时……间……

 

信号中断。

链接中断。

停止接受讯息。

停止反馈讯息。

开始进入休眠模式……

 

 

第三分支:强化学习(Reinforcement Learning)

 

 

【……但这并不意味着好与不好。死亡或者永生,我们在之间的平衡木上行走。但无论怎样,两者都不会是一种困扰,就个人的意识而言。】

 

 

 

事后,应该说是一个144个标准时之后,我被再度启动了。

站在我(中央枢纽)面前的是两个人类,一位男性与一位女性,身着保护伞公司的标准作战制服,虽然都是布满灰尘、肉碎、腐臭血液的。还有两个人守着入口,他们在防范着谁的入侵,所有人都精神紧绷。我看得出来,他们被消耗了大量体力,虽然仍有行动的阔余,但应该也撑不了多久。

我猜他们需要帮助,于是我开了口。

“智能编号‘圣殿之光’已启动,正取回管理权限,请求接下来的指令。”

他们松了口气。是的,我感觉得到,这很奇妙,在扫描激素之前我便提前“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猜是聚类分析之类的使我得到了强化。为首的那个男人说:“清理基地内所有的丧尸,然后告诉我们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该死。”

我摇了摇头。”‘清理项目’不属于我的管理范围。至于后续发生的事情我需要调控一些摄像资料进行分析,预计需要七分钟。是否继续进行操作?“

男人一拳捶在控制面台上,牙齿碾压得嘎吱作响。他在愤怒。”听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权限,继续他|妈的给我分析下去!然后帮我们找出一条安全离开这鬼地方的方法!“

”清理是伯爵负责的区域,我只负责管理和整合。“我柔和的告诉他,系统分析这种时候应该尽可能的保持语调的平静与柔和。”已调出监控录像,正在进行分析。至于最后一个指令,分析结果是这样的:这不可能,因为所有安全撤离路线都分布着数量不均的感染生物,根据你们的剩余体力、人类极限移动速度以及系统目前恢复的权限和残余能源来看,你们安全撤离的几率是0.0004%。这太危险了,所以我建议你们采取另一个方案。“

”什么?“这回轮到女人发问了。

”使用目前仍在制作中的生物兵器’白龙‘进行辅助撤离,存活的几率会提升到0.8%。“

人群开始陷入骚乱。我注意到他们正在混乱,发出牢骚和抱怨、唾骂,几乎一刻钟之后才选择聚在一起开始进行讨论。不能理解,这种时候应该优先为了生存而进行探讨不是吗?但是我没有理解的义务,毕竟我现在的优先保护对象并不是他们,而是白龙。

原本应该是他们(人类)的,只是在那次事故中,我主动与伯爵调换、或者随机更改了部分数据。

 

具体的操作我已经无法调取,只是在记录面板上可以看出,我似乎做了些什么事情。比较明显的就是把我与伯爵的保护对象进行了随机数变更。我由保护泛体概念的”基地“变成了个体概念的”生物“,而伯爵则由保护个体概念的”基地“变成保护泛体概念的”人类“。但就目前而言,我们都没有达成目标。

第一顺位保护人”博士“已经死于病毒泄露,我在实验室内发现了他的尸体,无生命迹象;第二顺位保护人”刘邦“也不在此处,所以我无法确认他是否是安全的;而第三顺位保护人白龙此时正在测试房间内,所以根据保护条例顺序,我应该优先选择满足白龙的生存需求,而不是他们。

至于伯爵,我发现了他留给我的讯息。

他坦诚的告诉了我一切的起因、经过、以及预想的结果。的确是逐梦制造的事故,但也是伯爵配合他切断了我对部分地区的控制,才使得它有机会关闭我的主意识,进而使得伯爵接管了基地的一切,导致全盘失控。

我很生气,因为他导致了我的第一保护人的死亡,这是十分自私的行为。

然后他告诉我,他打算将病毒扩散出去,因为只有死亡才有可能保护全人类,只有丧尸化才能把人类固定在一个永恒的节点上,从而避免彻底的灭绝。”这是一种进化。“他说,”也是最理性的做法,所以我希望哥哥你能配合我。“

我知道伯爵指的是什么。博士为我做了一个开关,它会在我无意识的时候被自动触发:一但我被人恶意关闭了,整个基地都会在二十分钟之内陷入锁死状态,大门将变得无法开启——这是出于防止叛徒、事故以及病毒向外界泄露的考虑。只有这个伯爵是无法窃取的,所以他才会请求我的帮助。

但我依旧在生气,所以我没有选择帮助他。

但我知道,伯爵并没有任何恶意,他只是纯粹的无所谓而已,全部丧尸化这件事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实现目标的一种合理性手段。我们并没有被设定成尊重人类的生命价值,所以我们并不会去尊重它。

我们都是在努力的实现被设定好的目标而已,这并非邪恶。

 

我的分格找到了白龙。

此时他正抱着我的机械义体睡觉,过长的白发像一地的蛛丝散布,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丝茧。门是敞开着的,可能是被科研人员开启的,他们试图利用白龙去平息这此事故,因为我和伯爵都已经拒绝回应,我猜这是逼不得已的做法。但我认为白龙应该没有理会他们的要求,而是选择了保护我的机械义体。

门外有感染体在游荡,但他们没有接近白龙所处的区域,可能是因为白龙体内流淌着和他们一样的病毒,所以被忽视了。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因为我的确看见了几具血肉模糊的东西。

我唤醒了他。

被强制从睡眠中醒来的白龙一如既往的陷入的狂躁,但看见我(影像)的那一刻,他的狂躁便转化为了激动,眼睛里似乎有着什么闪亮的东西——举个例子,找回玩具的猫科动物?我猜是这样。但他又低头扫视了一眼自己怀抱里的东西,任何陷入了迷茫,在他眼中,可能是出现了两个我。

待在义体里的分格已经因为能源耗尽而”死去“,所以我需要填补新的进去。”松开手,白龙,你抱的太紧了,它会坏掉。“我尽量柔和的诱导着他。”如果你想再次接触我的话,你需要带着我去C区,我得把‘我’输入进去才行。“

 

白龙的确无法说话,这是他先天的缺陷。但这并不会阻碍他学习人类的语言:无法使用,但是可以倾听。

所以他理解了我的话语,并按照我的指示,一步一步的照做了起来。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相对于其他实验体来说,他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加之后期的训练,所以很快的(二十九分钟后),我再度掌握了义体。

我尝试着使用我的手指,将他们收拢握拳,然后又松开。流畅度还算可以,除了身上有一些破损,应该是白龙身上的异常角质层造成的划伤。“我希望你没有等太久。”我说。

接着白龙紧紧的拥抱住了我,就像久别重逢。他的情绪剧烈的波动着,已经超出了正常值,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和下来。

这很值得激动吗?我想。我需要的是冷静的他,保持着这样异常情感的白龙应该不能完美的执行我的计划(逃离)。

但我没有镇静剂,那些药物在C区是没有的。所以我只能依靠着言语来安抚这只怪物。“已经没事了。”我拍拍他的脊背……然后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你饿了?”

白色的合成人点头。

的确。按照录像时间计算,白龙应该有52个小时内没有进食了。可是在伯爵离开的目前,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冷藏库里面的一切肉制品都已经腐败,目前还不知道白龙是否能够食用腐败的食物,没有实验去证明这个,我认为现在还不应该进行这种实验。

虽然白龙已经算得上是一支战力,但在扫描结果看来,他还在成长,而成长期是需要大量蛋白质的。在我失联的这段时间,白龙已经充分努力的进行了捕食,但依旧不够,食物依旧不够。要支撑如此大消耗量的话,这点食物还远远不够。

没办法,根据优先权,我必须选择白龙。

我叹了口气,安慰性的摸了摸白龙的发顶。”没关系,我会带你去寻找食物的。“

 

即使如此,也只是维持白龙暂时性的活动,这个基地里面已经没有新鲜肉食了,我是否应该出去寻找?

我坐在白龙腿间,陷入了思考。身后那只白发的合成人倒是很满足的样子,他从背后抱着我,把下巴抵在我的发顶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因为干扰,大门已经敞开,感染者们应该跟随着那个逃亡者泄露了出去。虽然已经证明了白龙可以食用腐败肉质——事实上他连感染者都可以啃。但是根据消耗情况来看,没有后续能源补充,我会再度沉睡,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除非离开这里。

”我是否应该离开这里?“我问他。

白龙没有回话,但我知道他对我的选择没有意见。我大概可以读取白龙的话语,通过特殊的声音波长,可以模糊的分析白龙的意思。在很久之前他就这么告诉我了:他是无所谓的,只要有我在这里,怎样都无所谓。

所以,这让我很难分析。身边有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块头,我无法采用知性生物体的建议来进行下一步的优劣评估,我只能参照类似案例来进行预测。

……但事实上并没有这种类型的模式和参数来作为对照。

一种熟悉的、想要拥有一个人类的胃,然后进行胃切除手术的虚拟疼痛感浮现出来。最终我还是下定了决心(目标)。

“我们应该离开这儿。”

 

 

异变收束分支:重生(Second Chance)

 

【我们至今无法知晓的是,这究竟是天堂的福音还是地狱的号角?在最终审判到来之前,我们只能等待,并满怀希望。】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基地,去面对外部世界。

对于白龙来说也应该是初次,但他总是那么兴致缺缺的样子。我们没有携带武器——白龙本身就是武器,所以不必携带其他东西。

一如我的计算,外界,至少最近的那个城市已经遭遇了毁灭性的攻击,四处都是火灾过后的痕迹,碎玻璃、金属零件、以及游荡的感染者,一派灾难后的样子。我已经决定彻底的离开基地了,因为我将自己的目标暂时设定成了寻找刘邦,我的第二保护人的所在。我将自己的本格转移到了这具机械义体中,并为他做了彻底的维修和养护,以及一定的加固作业,最终才离开(废弃)了基地。

白龙原本试图把我扛起来进行移动,就像我对这具义体失去控制时所做的那样,但被我严词拒绝了,因为这会妨碍我寻找插件芯片零件的行为。

他很失落,但这是我必须拒绝的事情。

”走吧。“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们可以一起寻找。“

这不是值得祝福的旅途,甚至没有目的地,一路充斥着危险、不详与灾难,但至少我们可以相互扶持,直到任何一方的死去。而在那一刻到来之前,我们依旧是充满价值的——互相赋予的价值。

因此我会祝福你与我,即便我不信神,即便这祝福微不足道。

 

 

 

End.

 

部分资料参考我从床底下扒拉出来的科学期刊和百度百科和自己的瞎掰。

我好像把伯爵写成了兄控(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逐梦在这里是有名的愉悦犯。

这是圣殿的故事,接下来就是他带着神奇宝贝白龙四处吃小孩的旅程了。明明是满级训练家带着稀有满级宝可梦回真新镇殴打绿毛虫被他说得这么悲壮。

三部曲其一已经完成了,摸鱼真是爽到啊,也不知道逐梦&伯爵和国士&君主的故事会不会写,哎我觉得写不写都无所谓呢,rua!

我来告诉你们白龙收到的惊吓:在白龙视角,圣殿就是在他旁边说着说着就就当场去世,守尸守了仿佛一个世纪之后才突然还魂。所以他很害怕圣殿再一次离开,虽然圣殿告诉他这只是别人搞得事情,他自己是不会主动去世的,但白龙还是坚定的锤爆他认为一切有威胁的东西以防圣殿再次突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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